我最近在讀一本書,漢娜. 鄂蘭的書,裡面有篇文章,它說有兩個問題,一個是:我是什麼? What am I ?另外一個問題是:我是誰? Who am I ?它說What am I跟Who am I 是兩個完全不同的問題,人家問你Who are you 的時候,你可以回答我是龔書章或是⋯沒有人會說不是。但是當人家問你What are you、你問你自己What am I 的時候,你不能用這樣的回答來逃避,被問這樣的問題你必須想清楚,因為他是在問:你在社會裡扮演什麼角色、問你做了什麼、並且你用什麼來定義你自己。你們今天以後,從事的是建築,建築就是定義你的方式,所以” What are you” 跟從青春期開始一直到大學,一直在摸索「我是誰」、「我在學什麼東西」、「建築是什麼」完全不一樣,那個時候你覺得這是一個名詞、學那個東西的定義是什麼、然後你可以去明白那是什麼。從今天以後你出了社會,當你是社會裡的一份子,不再是一個人的時候,你被定義的方式就是在社會裡你做什麼、然後你可以貢獻你自己是什麼、你為什麼是社會裡的一份子,這是不能逃避的。所以我們出了社會,你的青春期結束,你不能說你還沒成年,你要面對的就是大人,而那個大人就是What are you,這是今天我看完這些案子後,想要跟你們講的事情。 然後這些Thesis Project,花了很多的時間在定義什麼是建築、定義你要做的東西的program 是什麼,太少去問你做這個東西要做什麼,你們都不知道怎麼去回答。這個時候我們就在問,那個建築的動作定義完了之後,它可以做什麼事情?那就會是「一個都不能少」。將來畢業以後一定要記得去問What are you ? What am I ?What am I doing here ?這是我們該做的事情。Koolhaas也說,也許我們要問的不是建築是什麼,而是建築能做什麼。 今天還有一個問題,有同學問我,今年我們的畢業設計,和東海、淡江、台科大比怎麼樣?我的答案是幹嘛跟他 們比,你去跟香港大學比,如何?這不是什麼國際化的問題,而是你把你自己放在什麼位置。 今天真的讓我有愉快的經驗。